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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並非全然自創,故事架構參考自漫畫-樓日梯子【我被最想要被擁抱的男人給威脅了】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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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天永遠不會來。



「能被喜歡的人畫上一張畫真的很幸福。」朴智旻語氣不鹹不淡,藏在手掌下的面容看不見表情。
當自己允了這個承諾,對方的神情是何等欣喜,田柾國清晰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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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見人好好撿個畫板也可以定格,疑惑的上前關切,看清了內容。

「……啊…這個學生……」不等田柾國回過神,老人倒是站在一旁獨自唏噓,滿是皺紋的臉上增添了難以言喻,似愁非愁的遺憾。

「…智旻哥?他怎麼了嗎?」他不禁脫口而出,訝異之餘更是憤恨的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不要在學校裡提起我的名字。


「…………你知道他?」老人發現對方眼中的茫然,心中更是凜然三分。
接著師徒陷入一陣尷尬的靜默,只見老人順手帶上畫室的房門,慢條斯理的回身繼續整理畫櫃。

正當田柾國認為話題就這樣無疾而終時,對方倏然開口 :「這幅畫的主人……也是我親手栽培的學生,你已經畢業的學長。」

 

 


「哥。」
「嗯?」
「……你……肚子會餓嗎?為什麼…要一直盯著我…吃飯。」這讓我感到很有壓力,拿著筷子也手顫。
「啊…別理我,你繼續。」說完,視線還是灼灼的往我身上刺,那種就像小孩看見玩具的新奇眼神。
……所以這是肚子餓的意思囉?
我挖了一口飯,「智旻哥,啊。」
「?」哥看起來十分錯愕的樣子,貌似無法理解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餵你啊……因為哥好像平時都不吃飯的?」
的確,每次上來對方就是一套制服、兩袖清風,在食堂也不曾遇見過。

「……不用了,我不能吃…」哥好像扼腕了很久才拒絕,所以他是在惋惜我手上這口飯,還是…………?


 

 



那孩子跟了我很久了,說是看著他長大一點也不為過。

哈哈,應該是「他們」,一個人後面總會再跟上一顆糯米團子黏的死緊,像是母雞帶小雞一樣。
嗯,他們是竹馬竹馬,彼此相差了兩歲。

只是上了高中後兩人都有自己的人際圈要顧,所以疏遠了不少,不過智旻每天還是會抽空來這裡看他,總是有說有笑的…哈哈,他真的是一位既熱情又可愛的小子。

……啊?你說熱情過頭,有些困擾?哈哈哈或許吧!你那位學長以前也總是一副不受堪擾的模樣,卻從來沒制止過對方。

其實老夫我也常在想這兩個性情截然不同的人是如何走在一塊的,我的學生……和你很像,他有什麼心事都習慣自己藏著,喜歡不吭一聲的承受,唔,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才會互相吸引吧?

因為朴智旻這孩子像池水潭,映出了你的面也包容了你的殘缺。
 

 



一朵雲朵飄過,他活得像見不得光的蝙蝠,一骨碌的滾到平臺旁依偎那一塊小不嚨咚的庇蔭處,這滑稽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汗顏,沒這必要吧?
嚮往陽光才是男子漢啊,我恨不得曬得一身古銅色皮膚…多帥!!

「…哥,你不喜歡曬太陽還天天跑上來做什麼?」
「要~你~管~」
一雙狹長單眼不甘示弱的瞪視著……唉,都幾歲了還那麼幼稚…這樣也可以任性,要比眼睛大也要看看自己的對手是誰吧…

「…過來啦。」理所當然的敗下陣了,他拍拍身旁的坐位,「小白臉才符合現代女性的胃口。」
「………」
「哥是專業的。」配上一口白牙。
「……沒事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做什麼…」其實萬事終就脫離不了一懶字,我走過去。

 

 



噢,還有,你看……這些其實都是他的作品,這個和這個,底色還沒打好就直接渲染,雖然外行人看不出來,但是就是有些瑕疵很可惜,噢噢…這就經典了,可能是心情不好吧,畫錯一筆就隨便塗塗改改…其實藝術就是這樣…抽象點,咳,也是幅好畫作。

我到現在都還在想啊…如果他有你的三分謹慎穩重就完美了,唉!年輕人就是心浮氣躁。

所以當他在打這幅畫的稿時,我簡直快感動的流淚 ---- 光畫布就挑了半天,要是平常交作業齁……用紙類回收中的廢紙,了解這其中的差距了吧?

他說那是要送人的,雖然老夫覺得很不受尊重,但是看到他頭次全心全意投入在一件作品上,我還是非常高興。

我想,那個人一定非常厲害,當時瘋狂倒追他的女孩子可是多的像山啊…雖然比不上老夫年輕的時候……好了你別再瞪我,我正經些。

 

 


「哥,你談過戀愛嗎?」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想問他這個問題,但不奢求對方會回答便是。

「我單戀過。」意外的,他說 。
「呃……然後呢?」
「死心後就沒然後了…」哥的尾音拖得很長,神色黯然,眼神就是初次見面的空洞。

唉,你這白痴,問了不該問的。我責備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智旻哥沒有露出對一切都滿不在乎的輕鬆神情……好不習慣。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他喃喃。
「嗯?」
「…我說,你石門水庫沒拉。」
「…………」

靠,真的沒有。

 




我沒去打擾他,當然他也不需要我的指導了,就這樣全神灌注了一個星期,說是打好了稿。期間朴智旻當然有過來,但是……被請出去了。

「請」還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你知道我學生的臉沒有表情時就是欠他三百萬的臭,我偷看了一下……哎,難怪要趕人家走,這就不是要送他的嗎?

智旻是覺得莫名奇妙但也沒生氣,笑著說其實他猜得到對方在神秘什麼,不就是要給喜歡的人?
的確啊,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言語了,事情根本藏不住,尤其還是朴智旻這心思靈敏的。

不過他還是沒料到那個人竟然是自己吧,嘆口氣便走遠了,我這裡也不好說破嘴,以免毀了驚喜。

唉,如果……當時沒發生那件憾事,他現在會有多高興呢?

 




「如果從這裡跳下去,會死嗎?」哥突然講出一句非常驚天動地的話,就在頂樓平臺上。
我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智旻哥沒有在看我,只顧著眺望七樓的風景,語氣輕浮。

真是…愈來愈難懂了,這個人。
「廢話。」我翻了白眼,有點生氣,「別用生命開玩笑。」
「…………」他沉默了會兒,緩緩道 :「下去吧,我怕高。」

田柾國沿著梯子回到頂樓時,朴智旻仍坐在一層樓高的平臺上,若有所思。

「不下來嗎?」
「……你要接住我嗎?」他笑,「信任遊戲有沒有玩過?」
「別鬧了,這高度雖然死不了人但也很危險啊!」
「你又知道死不了人?」他還是笑著,這次很無奈。

「……好啦,我不鬧你了。」

 

 



在那個禮拜後不久,智旻他……發生了意外。

前棟,頂樓,從平臺上墜地……等被發現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早已斷氣了。

事情來的太突然,我們根本無法接受朴智旻跳樓自殺這件事,他不是這種人,更沒有這個理由。

校方為了不損害校譽把消息全部封鎖住,所有有牽扯到的教職人員和學生都被下了不平等的封口令,包括……我,還有他。

任何和朴智旻有關係的痕跡都被抹去了,像人間蒸發般,就唯獨這張畫。

接到噩耗的同時,我們人都在,肖像卻還沒完成。
老夫的人生都已走到這個歲數,悲歡離合都見識過,卻比不上這個的痛徹心扉,那是……被學校為了私益背叛的傷痛,對朴智旻永遠無法補償的遺憾,我們…我們甚至連他的屍首也沒看到…頂樓自此被封死,他的名字變成禁忌無人能提……一眨眼,竟什麼都不剩了…

我很擔心他,事件發生後,他的反應冷靜的過分,不悲不慟,不哭不痛。
那是一個,對生活不再抱有期待,對周遭不再提起興趣,靈魂被抽離不剩的空洞,內心中封閉鎖上的絕望。



他也死了,在朴智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那一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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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長了,所以結局又延後了一點……
試著使用旁白和回憶穿差,順道挑戰全程第一人稱…應該不會太亂吧?(笑)
#虐文真的不容易,套上套路照樣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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