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並非全然自創,故事架構參考自漫畫-樓日梯子【我被最想要被擁抱的男人給威脅了】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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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你了嗎?」
少年搖搖頭。
「如果喜歡,可以送給你。」平淡的語氣裡摻雜著一絲諷刺,「畢竟事過如今已兩年多,現在殘留下的……恐怕只剩學生之間流傳的校園怪談吧。」
田柾國移開被手掌覆蓋的右下角,有留下一個潦草的簽字。
閔玧其。
他知道的...那種事情。
其實自己早就察覺到了,那些不停在逃避的事實。
--朴智旻身上那些根本掩藏不住的破綻。
永遠不變的一套制服、永遠冰涼的體溫、當自己離開頂樓時…再沒傳出第二個人的腳步聲。
…還有太多,他都知道的,可是他不敢去想。
付出真摯的感情最終仍會一併消失殆盡。
閔玧其,一位與自己不曾相識的男人,田柾國稱之他為學長。
當時,他到底是帶著甚麼樣的心情,對一個再也沒機會親手遞出的。
「如果是我,我會選擇把那幅畫完成。」...是因為朴智旻也這麼認為嗎?
畢竟這個,已經是他的最後信念了吧。
那一天,田柾國看著這張畫發了很久的呆。在夏日下閃耀的柔軟黑髮襯著被柔光包覆住白瓷般的肌膚,他有不是特別挺立的鼻子,還有帶上微笑線條的豐滿雙唇。
尤其一雙媲美燦陽般溫暖的笑眼,畫裡的朴智旻,是笑的如此動人心魄。
「我單戀過。」
……這個白癡,一副被人迷的暈頭轉向的,眼裡的感情根本藏不住,這個單戀...也做的太明顯了吧?
田柾國想要扯出一個笑容,嘴裡卻嚐到淚水鹹澀的味道,被自己冷靜的抹去。
只是因為代入別人的感情罷了,沒有其他的緣故。
中午,他照常上樓,水泥塊之間的間距似乎變得異常遙遠,而每踩下樓梯的步伐都令田柾國暈眩的想吐,鐵門把手的冰冷更是沿著手掌蔓延至心尖上狠狠的刺痛著。
他其實也有想過,若繼續當作毫不知情,是否往後的每一日,朴智旻仍會帶著笑容輕佻的對自己打著招呼:
「呀,等你很久了。」
每一遍在心裡暗唸著:「我也是。」
可是你早就不在了。
你比誰更清楚我們之間終成場空的事實。
那為甚麼…要讓我遇見你?
告訴我啊,哥。
「哥,抱歉,我可能無法為你畫張畫了。」田柾國推開門。
/
老套的一句話,謊言嘛,就好比紙包不住火。
對方的面容總藏不住事情,一目瞭然。如今紙被燒破了,焦黑的一蹋糊塗,這對朴智旻來說絲毫不感意外,他已經預想數千萬遍,少年會用如何的情感,恐懼?憤怒?懷疑?這些都很正常。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田柾國會如此平靜,彷若就算現實為此,他一概包容。
不,不要這樣。我寧願你歇斯底里對我發洩也好,害怕厭惡的逃離也好,那些溫柔對自己來講太過於沉重,每一次都是罪惡的念頭在作祟。
朴智旻不禁自嘲 : 自作孽,不可活。嗯,現況已是如此。
利用一位男孩的善意,在他身上回憶生前為人的樂趣,多無恥啊。
「給,你的東西。」田柾國一屁股坐在朴智旻的身旁,掏出懷裡已沾上體溫的事物。
他疑惑的接過,朴智旻可不記得自己除了鬼故事還能留下甚麼,只是那已被刻入靈魂的名字實在太過於刺眼。
兩年了啊,已經想到以為自己沒有再想了。
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的感受,朴智旻在自己眼前崩潰的當下。
他眼裡的那面平靜徹底的碎了,淚水絲毫不受控制從臉側滑落,可是還在逞強。
田柾國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將朴智旻連同畫跩到自己胸前,他隱忍許久的抽泣聲才夾雜著奶音爆發出來。
「…嗚…早知道…當初能鼓起勇氣…向他告白就好了…」
濕潤直透單薄的衣料,朴智旻根本捨不得放下手中的東西來擦拭鼻涕眼淚。
「……」田柾國想伸出手安撫他,卻察覺到朴智旻的抗拒、下意識把對方摟的更緊。
「…不要…」
「哥,你真的很過分。」他輕聲對朴智旻做出控訴,「原來到最後,我連擁抱你的資格都沒有嗎?」
不是,是我沒資格。
我從你身上拿走的感情沒有一項是還得了你的。
回憶嗎?嗤,也不想想我是甚麼個東西。
可是你真的太溫暖了,太溫暖了。
對不起。
朴智旻哭了好久,從原本的嚎啕大哭轉為啞啞低泣,直到最後,他抱著那張畫傻傻地和自己對視著。
天,要不是他已經死了,這過度換氣估計可以讓他死第二次。
田柾國則是拉開身上已經半濕透的制服,心裡苦澀的想著至少還有東西能留下做紀念。
好吧,是時候攤牌了。雖然這個動作意義不大,朴智旻還是深深的吸一口氣,義無反顧的手裡的畫板翻過、推到一邊,就像要撇清過去、認清現在。
就像他們相遇的初次,這熟悉的舉動偏偏讓田柾國酸了眼。
「我只有幾個問題想問。」籲了口氣,將不合時機的情感給收斂,田柾國道:「美術老師都和我說過了。」
「啊~老爺子竟然還在。」朴智旻大概不知道此時自己的口氣有多欠揍。
「…跳樓自殺?為甚麼?」
「…?」他的表情很茫然,「原來你們是這麼想的…好吧,我不意外。」跟你講,真相說出來笑死你。
「不是自殺,我其實是摔死的…從上面跌下來…」
朴智旻愈講愈小聲,他看到田柾國一臉恨鐵不成鋼,憤恨的眼神。
「……不要這樣,我知道很蠢。」
/
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為人失心瘋、失去自我的程度,儘管如此,我並沒有和他告白的打算。
因為圍繞在他身旁、出色的女孩子實在是太多了,的確,他適合更好的物件,畢竟我還是個男人啊,當時我只想做好他的哥們,看著對方得到幸福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沒過多久,我就知道自己的心胸沒有想像的這麼大,只要多看他一眼就會著急的想哭出來,每天要在廁所裡先把眼淚擦乾了才敢出來面對我喜歡這麼久的人。
那實在是…很煎熬的一段時間,所幸被折磨久我也開始學會習慣,換而言之便是心死。我不期望他能投注多少感情在我身上,只是開始珍惜每一天能和他接觸的時光,然後藉由其他瘋狂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比約砲。
捨不得那麼好的他,那就作賤自己,把身心全弄髒後得到「配不上」的理由,才能徹底放下。
就算如此,我卻選擇在糜爛過後仍把完好的一面表現給對方看,裝做平常的朴智旻,平常的學生,平常的朋友…心裡荒謬的寄望自己在他心中有不一樣的地位,期待他的笑容能夠給予自己救贖。
閔玧其說最近他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哈,恭喜你。」當時我的心已經涼一半了,想著,啊…這一天終於來了嗎?
「那你親自畫一張畫送給她吧。」他笑我在幹嘛呢,突然這麼熱心的幫忙出主意。
你問我在幹嘛?
我在教你如何取悅你喜歡的人,而我在取悅我喜歡的人。
很遺憾的,我並沒有成功從對方的口中問出甚麼像樣的東西。
至少透露個名字吧…外觀也不行嗎?
讓我向她傳達你的喜好、禁忌、軟肋…好歹都當朋友這麼久了,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夠為你做的事情。
而後的一個禮拜,我也沒去打擾,因為你需要足夠的專注和安靜…很重要的一幅畫啊,千萬不要搞砸了。
無奈想念讓心中堵得發慌,腦袋亂得幾乎無法思考,等自己回過神來人已經站在頂樓上。
對啊,你說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來看看這片天空,每個四季變換都有不同的景色…現在是夏天呢,藍得很漂亮,但和你初次拉著我的手爬上家中屋頂的景色相比…好像又黯淡了點。
可能因為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吧?
前面便是空茫一片,想了想...終究沒有跳下去的勇氣,不清楚是貪生怕死還是喜歡自虐,明明那個男人身上所有瑣碎的細節就像魔咒一樣佔據心中的大部分,得不到偏要繼續活著真的太痛苦了。
「離開的時候,因為風有點大所以沒有站穩。」朴智旻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真的很痛啊…感覺濕漉漉得一直從腦後冒出來,身體就這樣慢慢冰冷僵直。」
那時候我只剩一個念頭----如果他畫的是我就好了。很荒謬又很執著,不過當時對死亡實在太茫然,竟然這麼輕易的走到盡頭,動也動不了只能一使勁的反省和後悔…
…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看著自己躺了大概有兩天了吧,才被裝進屍袋抬了下去。
「柾國啊…我真的沒你想像中得這麼好。」
「……」田柾國不知該如何做想,朴智旻的神情看來像闡述著別人的故事,帶著平淡和嘲諷的。
「…後面的有關於他的事情…別告訴我,我已經不想知道了。」他舉起手擺出投降之意,「而且你絕對不能體會我被孤獨丟在這裡兩年多的生活...原來抓交替就是這種感覺啊…看到活人時完全興奮得不能自己。」
「你原本要拿我當交替!??」
「這只是個比喻…而且我怎麼捨得…」朴智旻愛憐的揉揉對方的頭,又習慣性的膩在田柾國的身上。
「…哥,其實我覺得非常火大。」他隱忍著心中總嚥不下的苦悶,無奈道:「可是我又無法對你生氣。」
兩人的姿勢和距離已經變的曖昧了,朴智旻面對著面跨坐在田柾國的腿上,毫不顧忌的欣賞自家弟弟年幼精緻的臉龐。
「啊...處男吶。」他突然感嘆了聲,這都還沒開始調戲呢就臉紅脖子粗的這麼可愛…
「————」這清楚說明為甚麼這哥會如此放蕩都是有原因的。
朴智旻變本加厲的放低腰身,用著像貓一樣嫵媚的姿態攀著田柾國的肩頸,一時間風情萬種,「可惜……我再也沒辦法教你如何轉大人。」
田柾國皺了眉頭,只想把身上的這隻野貓給拎起來好好教訓一頓…真是做鬼也風流啊。
「…別再把我當弟弟看了。」他近乎是用懇切的眼神對上朴智旻。
我知道我和他很像,和閔玧其共有重疊的影子。
被利用也好,淪為備胎也好。
「哥,你就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TBC
誰可以告訴我,為甚麼一個結局可以卡這麼久?(死)
我已經更到快沒熱情了(淚躺)下次我死也不開虐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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