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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一旦開大了,無非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田柾國就是聽出話中的玩笑意味,心裡不打算當作一回事,但身體卻做不到。

金泰亨鬧歸鬧,終究是想放手了,只不過對方絲毫沒打算離開、或者所謂速戰速決的意思。不知是嘆氣還是笑意,田柾國和著薄荷味的吐息盡數灑在他俊逸舒展的五官上,纏婗淺捲又帶點不寒而慄……男人眼看逃避不了,只能暗叫代誌大條。

畢竟旁敲側擊不行,就剩正面硬上。

 

金泰亨的衣扣早已散亂,露出底下精實的身軀和發熱的緋紅。真的很漂亮,田柾國看得入迷,指腹溫柔的觸碰上眼前那件完美的藝術品,感受緊繃的軀體下奔騰而過的血流,滾燙的溫度告訴他此刻的真實。但無論是誰,被壓在保健室的床上剝成一隻白斬雞,危機意識也早已爆表了。男人骨子裡的狠戾隱隱被逼發,寧死不屈的僵持宛如蓄勢待發的虎豹,在對方面前終究仍是遲疑了下。

原來只要完美到一個極致,那個人的一顰一笑和一舉一動都會顯得殘酷,一如田柾國。仗著自己有張乖腆而俊秀的臉龐,恍若腥煽色雜等的三流下俗之事,皆與他無關。無奈外表的一張皮囊往往便是本性的最大謊言,這句話套用在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合適。

田柾國划過冰水順便強迫自己沉澱心神,帶著濕意的手去撫摸金泰亨緊咬到發白的嘴唇,上頭還有淺淺留存的牙印,驚惶程度可見一般。

「怕甚麼呢?」他問金泰亨。

 

在怕甚麼?怕你我心照不宣、心猿意馬、心知肚明又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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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同事都做了三年多,依照朴智旻的尿性,大概也免不了全套的卸責SOP:裝瘋賣傻,一問三不知,走為上策。

...早摸透了。

「朴老師,真巧啊。」他的語氣有說不出的輕快,明明現在正處於極度尷尬的場面,閔玧其也不看做一回事兒,很快就恢復平時處變不驚的淡然。

「不不不一點也不巧!!朴智旻剎有其事般的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頭,連力道都忘記控制「啪」的一聲響亮,聽了就痛:「啊!我就想說怎麼那麼糊塗,原來是我走錯地方了...」裝瘋賣傻,「哈哈哈打擾哥在休息真是抱歉...

「朴智.......

一問三不知,「不知道!不清楚!我剛剛甚麼也沒聽到!!」他神色稍顯崩潰的摀住雙耳轉身便準備便是一個走為上策。

 

......智旻,別再逃了。」

手已碰觸到門把鋼質的冰冷,無奈背後輕飄飄飛來的一句話,卻像條無形的鎖鏈簡單將他束縛。

......敢情男人的語氣哀怨的像自己欠他足足有三輩子似,我到底又是何德何能......!!

對方的身形在大門前僵持好一會兒才乖乖折返,大抵又是在底下偷偷翻小白眼。閔玧其被氣笑,拉過對方掀開他的瀏海,白皙平滑的額頭上像被蓋上一個紅印章正熱血的很。

「白痴啊你!」真被逗著,男人的笑靨很甜,露出粉色的牙齦和一排整齊皓齒,「這是何苦呢?再打多大力演技還是一樣爛。」

是的,我就是蠢,演技就是爛。

隔上半會兒時間才像火勢延燒般,整個額頭瞬間佈滿熱熱麻麻的疼。朴智旻剛皺下眉頭想伸手去揉揉,體溫比他還低上許多的大手卻先覆了上來。

「還痛嗎?沒變笨吧?」若不是知道分寸在哪兒,他還挺想用哄文婷文軒的方式在上頭多吹幾口氣。事實上閔玧其的動機單純的沒話講,倒是對方,也不清楚是否真被自己拍傻了,脖子、耳尖至臉逐漸成為一色,就連額頭上被拍紅的印子都變得不再明顯。

閔玧其的思緒有些延遲,困惑怎麼會退紅的那麼快,怎料朴智旻根本是整個人都變成了紅色。

       

        被同事撩從來不是問題,問題是你的同事長得特麼好;被長得帥的同事撩也不是問題,問題是你的帥同事現在一身禁慾西裝。

        朴智旻當場一個很不爭氣,氣血上湧直覺鼻血就要這樣流淌出來,心裡卻自個兒慘淡心動有個屁用,誰叫我們閔風華絕代是位性冷感。

        現在應該主要擔心男人會不會把自己殺人滅口才是,他冷靜的抹去一點腥紅,想不到還有甚麼事情能比這更加悽慘的----老天在創造閔玧其的時候肯定耗盡了他對人間的依戀,才會把和性相關的調味料擱倒在一邊……造孽啊!!他都不知道該先可憐自己還是閔玧其。

        「……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吧?」晴空霹靂的後遺症很久,朴智旻語調虛弱,他暗自撓心如果閔玧其真不為自己辯護的話,他極度可能會在這個職場上空窗一輩子。

        男人的回答玄極了:「很重要嗎?

        朴智旻幾乎快抓狂想去扯對方的白領,上揚質問的尾音:「…你可是男人啊!!難道不重要嗎!?

 

        有趣,閔玧其的玩心被推到一個臨界點。

原來在這場遊戲裡,並不只有他一位玩家在殷勤的觸發事件。

        「這答案你應該要比我很清楚才對吧,嗯?」解了半天,頸上的領結此時倒是一碰就鬆,閔玧其在朴智旻不解的注視下不緊不慢的拉開黑色的絲料,上領口頓時敞開一小片遐思。

        「而且,朴智旻,我其實是真的有病的。」

 

        不去愛你就會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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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配角都會有個重要的任務,名為串場。

 

        大會結束後,學生們幾乎是蜂擁的往園遊會場地移動,偉辰光看到人群像沙丁魚般擠過來就覺得反胃,又不想用樂團首席的名義躲進後方光怪陸離的販賣部,不,嚴格上已經不能再算販賣部了。

        那個甚麼游泳校隊,裸著上半身、一邊驕傲的展現八塊飽滿精實的腹肌群和弦二頭肌,順道標榜砸水球濕身樂實在很沒下限,田徑隊好像做起幫忙採購宅配到府的跑腿業務,棒球隊和籃球隊更是簡單暴力,每每都是出賣自身肉體(?)以滿足客戶的娛樂需求。

        …怎麼體育班的每一個人都是怪咖?他也別無選擇,於是走進看似最正常的班級隨意寒了喧,認識的人殷勤招呼他,還硬塞了兩樣商品,一盒草莓和草莓優格,說是家裡在做水果批發。

        「有妳這個朋友真好。」偉辰不講客套話很是真誠,誰知對方呵呵笑了兩聲,殘忍道:「誰說要給你了?

        「………」低頭一看,外包裝寫得很清楚,他媽真沒一項是給我的。

  是那盒裝草莓的塑膠盒上吧?用著麥克筆寫著:TO金泰亨:你真是我看過最帥氣又最優秀的男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接受我的告白。BY XX。」然後在另一個優格的封膜上,將金泰亨改成田柾國後一字不漏的如法炮製。

        偉辰沒有生氣,身為金泰亨的好哥們,被當工具人送情書本是常有的事----但腳踏兩條船就有點過分了。

        妹子,你要為此付出代價你知道嗎?

......好,不過作為交換,妳一定要捧場捧場我們班的攤位,買杯西瓜汁。」

「那有什麼問題?」見她答應的爽快,高偉辰扯了個勉強還能交代過去的笑容,老實地當了第N次飛鴿喜鵲。

話說輕度中暑真的可以把人搞病上一整天嗎?他抱著遲疑的態度再度回到保健室,如他所料,外校的學生們紛紛為了仰慕一眼「世界第一帥校醫」而魚貫而入,本來就不大的空間更是人滿為患。金碩珍的EQ也的確高的嚇人,上句溫煦問暖您有病否,下句冷清沒病請您速離,別占著茅坑不拉屎。男人在這裡幾乎已屬珍稀動物,而珍稀動物拿著友人交替給他的信物,仍是硬著頭皮闖了進去。

反正有校醫在他也不怕會受人矚目()

結果挺令人意外的,人倒沒走,躲在布幕後也大抵走不了。

「…這都甚麼時候了,你怎麼看起來更糟了啊?田柾國人呢?」靠上床沿,金泰亨只顧濛著一張濕轆的眼委屈看他,不文雅的簡述一下,男人完全像是被搞過的樣子。

        「參加美展。」金泰亨這就連嗓子都啞,偉辰挑著眼眉很是戲謔,調笑道:「不會吧?真不會被小學弟給上了?

        「上你妹。」男人沒好氣罵,嘴裡嘟囊了句其實也差點了。

分明乾柴烈火。田柾國也不是沒使壞,但是自己也真不知道在敏感個屁,擦個身就像擦槍一樣燒個不停,如果要說,真的被擦出火花來,百分之九九都是他的過錯。

......實在有夠夭壽。金泰亨下意識不禁抱緊自己的身軀,乍看之下更像一位被逼姦未遂的婦女了他虛弱的問:「你覺得我還能去唱歌嗎?」

「叫春還差不多。」老司機摧起油門毫不費力,偉辰巧妙的把盒子翻了個身,利用草莓把字跡壓在底下藏的隱匿,接著咬開吸管戳開優格的封膜,一戳再戳,戳到面目全非為止。

「給,老子看你去不了園遊會可憐。」偉辰迎上金泰亨感動近乎落淚的眼神,笑得愜意,道:「另外盒子外底部有點髒髒的,希望你別介意。」

含糊不清,吃得很是高興:「怎麼會怎麼會......」連反射弧都變得有點慢,金泰亨也懶得繼續爭執叫不叫春的問題。

 

...話說,雖然我和田柾國不熟,但他貌似對你很有意思的樣子?」

他愣:「連你也曉得?

「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毫無誇大之嫌。

......」金泰亨震驚的連嘴巴都合不攏,四四方方都可以讓蒼蠅飛進去兜兜風。

那傻樣讓高偉辰不禁暗自在心裡大翻白眼,大概是田柾國本來也沒有想要掩飾的打算,從模特兒事件就死纏方休至今比鱷魚還難纏,而金泰亨還真就讓對方咬著,怕痛又不讓田柾國咬得太緊,不推不拒就畫條線在那。

「矯情。」男人總結,且沒有人否認。

至於金泰亨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但無非都那個模樣----被動的被感染、被動的接受、最後被動被冠上渣男的稱號,至於自己的態度認不認真也就無法多作追究了,每位都一樣,也不缺田柾國一個。

「呵,我的確是。」他笑。

 

除非他不再是永遠被動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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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週年的美術展覽徹底成了話題,尤其是二零三班的熱門話題。而既然身為本班的學藝股長,會來參觀美展的確不難想像,但很可惜,醉翁之意,並不在酒。

今天又有糧了。」鏡片閃過一絲精光卻藏不住背後的貪婪,瑜飛對著畫作大概打量了保守估計有一個半小時,嘴角牽出的弧度欲發詭異,帶著幾分狂喜。

還能有什麼事情,比腦內意淫之妄想重現於現實之中感到愉悅呢?她隱晦的揩去嘴角欲流的液體,順著人群默默移動了一圈,隨後回到定點重新站定。

......第六次。」田柾國在心裡默數,將不遠處女學生的詭譎行動給暗自記下。

 

說什麼參觀美展,事實上部分人們的身分,免不了就是學生們的家長過來給自家金童玉女沾沾光,繞上幾圈走馬看花罷。而絕大多數,醉翁之意不在酒。

「啊,柾國?你就是那個田柾國吧?」女性特別嬌嬈的嗲聲嗲氣,「介意和你要個賴嘛?」

…...介意喔,我很介意的,畢竟努娜妳的真面目我看不太清,全藏在那脂牆粉壁後面。

......我沒有手機。」應是太過於直接的搭訕令少年接得措手不及,一層薄紅立即浮起雙頰,像極一隻受怕的白兔,纖長眼睫垂下半蓋一波秋眸,閉月羞花。

受用是受用,但面對一群如狼似虎的愛慕者們終究仍是嫌少了。田柾國見狀不悅的蹙起眉頭......他肯定是傻了吧?竟會把活色生香的獵物放著不管,跑來這裡讓自己活受罪。

        他不想繼續待著,一刻也不想。

 

如同至於天堂之中,腦袋內的畫面依舊歷歷在目。瑜飛完全能夠建構出那位天菜小學弟是如何用著輕柔口吻誘導金泰亨逐一剝去身上的衣物,幫忙校正姿勢的同時還不經意觸碰到男人敏感的身軀,並故意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啊啊!!年下是何等美好!!

少女只顧耽溺在糜爛的粉色泡泡裡痴痴傻笑著,毫無察覺被她過分意淫的男主角,正款款向她接近。

「學姊很喜歡這幅畫嗎?」沁人心脾的薄荷香飄然,溫軟亮堂的聲線無庸置疑,田柾國。

田柾國?!宋瑜飛差點要把心臟給咳了出來,零點三秒調整表情,零點七秒輕推眼鏡,一聲平淡離索的「嗯」高冷的連自己都怕。

能被少年搭上話的每一秒都太不切實際,而事實上也是假的,光看田柾國一屁股後那群搔首弄姿的女人們便能不得而知。

「幫我個忙。」他歉然一笑,無意中將對方往懸崖邊推去,耳語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爆發。

「靠!那女的是他的誰啊?」

 

.........」瑜飛白眼翻飛天際,這個語氣未免也太失禮,搞得自己好像不是個貨色。

小弟弟,你欠我一次知道不?她惡狠掃過毫無懺悔之意的田柾國,轉身面對人群,像這種長的漂亮一點就不老實的女生她也不是沒少見過,為了增加氣勢她還特別將架在鼻梁、用於增添書卷味兒的裝飾品給摘下,一踏步挑釁十足的朝站在最前頭的女人胸口處就是一戳。

「妳們這些沒教養的給我惦惦,尤其是妳!!」瑜飛瞇起眼,觀察對方因憤怒而扭曲的神色又是嘲諷一笑:「哈,我就想說怎麼那麼眼熟,難道去年勾引金泰亨不成,還特意把B塞到D就以為可以欺騙大眾,為何不乾脆素顏算了?」

「重點妳想風騷是妳的事,小鮮肉哪里不好找,有種別撩到我弟身上!」

這謊扯的有點大,也拜自己的頭髮長度剛好可以蓋住胸前的姓名。她見好就收,不給其他人擁有任何質疑的時間,轉身拉過少年就跑,留下對方臉色一陣難看的青白。

萬幸中的萬幸,無非是田柾國還懂得配合,一聲甜膩膩的「姊」叫的她心裡酸爽。

「不要聯絡號碼、不要ID、不要請吃飯。」瑜飛又差點克制不住自己的臉部表情,經過深呼吸後才得以緩緩道出她的畢生之願。

 

反正請務必要把金泰亨給上了,我無法接受逆CP。」

 

 

 

 

TBC

嗯,結尾有點超出我自己的預料(

號錫的感情路線終究宣告不治,要懟就懟我吧QQ

反正我會努力給希望一個好歸宿,而之前寫的那些胡謅的劇情都請各位先自行格式化#

話說Love Yourself的預告拍的真好,唯美又帶感,雖然感覺像被戴了綠帽,但女主角們都很對我的胃口(?)所以依舊消化良好……每一條路線都走虐取向也完全不是蓋的一把刀在心尖上磨(誠懇)

 

 

 

【禁止抄襲或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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